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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三的最後一次段考結束了,
正如預期般的爛。
想過未來要做什麼?
一小時前的我回答:「獸醫」。
這「似乎」是一個頑固的肯定句。
但是,在衡量自己的成績以及網路資料之後的一小時之後,
開始猶豫不決了......。
看著住家附近獸醫診所內的空蕩蕩,散發著一點淒涼與寂寞。
一個小時前,我總是欺騙自己那不過是台中的水準所致;
一個小時後,我卻不禁擔心這是否不是區域性的小問題。
我喜歡動物,但我是否有能力能夠照顧牠們?是否不是因為喜歡佔有、收藏?
高三下學期的青蛙解剖課程,接觸了被乙醚麻醉到不醒人事的青蛙老師。
從剪開青蛙的皮肉開始,一直到分離各種臟器包括最重要的心臟,
由於專心操作的關係而遺忘了手套上及剪刀、棉花球及衛生紙上,
處處都染滿了無辜青蛙老師不斷溢出的鮮血,而吸管正插在青蛙老師的喉中。
在那個當下,遺忘了自己正在摧毀一個神聖的生命。
但在事後,每當回想起當剪刀那尖端,笨拙的不斷戳刺嘗試剪斷心臟大動脈的那一刻,
心臟仍是跳動著的。那畫面是,血腥及慘不忍睹。
當鑷子不小心碰到從脊椎延伸出的神經時,青蛙老師的大腿,如同在次被賦予生命般的抖動著......。
事後不斷回想而在心中造成的小陰影,似乎比那當下還深刻。
我不害怕解剖,而是害怕事後襲來的罪惡感;
我不害怕讀獸醫,而是害怕未來的出路早已被填滿堵塞;
我不怕考大學,而是害怕自己的成績根本就沒資格讓我挑選校系。
突然不知道自己未來是否有能力走這條我或許想走的路?
如果不適合?那我又該往哪去呢?
又是一個,令人焦躁不安的夜晚.....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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